《遠鄉閃閃》等你長大,要回來和我們一起當志工喔… | 崙山國小
長長的故事
明明才遇見這群孩子沒幾回,心裡卻有著許多不捨。也許,是和城市的孩子相比,他們有著更多的童真與單純;也許,是他們未來的人生旅途,有著更多挑戰,也更多的期盼。
在他們畢業典禮的這天,前往花蓮,或許是我們彼此重要的最後一面。
攝影,必須融入你的生活才有其價值。
明明才遇見這群孩子沒幾回,心裡卻有著許多不捨。也許,是和城市的孩子相比,他們有著更多的童真與單純;也許,是他們未來的人生旅途,有著更多挑戰,也更多的期盼。
在他們畢業典禮的這天,前往花蓮,或許是我們彼此重要的最後一面。
原以為在《遠鄉閃閃》孩子們的攝影課程上開始有了倦怠感,孩子們都很優秀,只是自己耍不出新把戲了而有些力不從心。知道還可以更好,卻使不上力,不知道還能夠怎麼做。
而這一切,卻在今天高原國小的成果發表會改變了。
原本,覺得終於來到最後一堂課了,今天結束後就可以好好休息放鬆,這一班孩子本來就很聰明,不需要特別做什麼,即使不算出色,也能夠四平八穩。
兩週前的那堂課帶他們發表練習,原本活潑,話一大堆的孩子,一上了台,卻緊張得支支吾吾發著抖。
於是特別安排了當天表現最沈穩的兩位孩子打頭陣,希望他們好的表現可以影響接下來的其它人;結果是我多想了,每一位孩子的表現都大大超出了我們原本的期待。
那天她前往花蓮偏鄉小學上課,打了通電話回來,說搭火車時旁邊坐了個阿北,和他說了一些話讓她很生氣。阿北看著她電腦裡正準備為孩子們上課的照片,知道她每週都花許多時間陪伴孩子們,不斷的和她說幹嘛要浪費那些時間?妳做這些沒有用,一連串帶著輕蔑攻擊的字眼。
聽她和我說著阿北說的話,一直無法明白這樣的人是什麼心態?單純覺得無聊想找人聊天,卻又很不會聊嗎?為了突顯自己的優越嗎?也許是我們的教育環境一直都是如此吧,上一代不斷的打壓下一代,看見和自己所做的事不同,便是懷疑甚至輕視;職場如此,學校教育如此,家庭教育也是如此。
遠鄉閃閃在這週的課程陸續開跑了,這個學期,又有了些不同感受;換了新學校,一切重頭開始,期待,又將和哪位孩子相遇。志工老師們經過一年來的合作,早已有了絕佳默契,以往絞盡腦汁的備課,今日成了吃吃喝喝的歡樂行程。
志工,久了,便成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,一起完成了一件又一件好困難的事,也許是因這革命情感將我們越拉越近。在生活裡 ,我們有著各自不同的煩惱,但來到這裡,很神奇的那些煩惱會暫時消失不見,也許是因為孩子,也許因為這一群人。
關於遠鄉閃閃,還有好多照片還沒整理,應該是說這一整年的照片都還沒整理,但有好多話想說,只能先隨意拿個幾張過往的照片。
陪伴孩子們一整年,因為「喜歡」而有了許多變化。因為喜歡,變得樂觀開朗了;因為喜歡,勇敢說出了自己的夢想;因為喜歡,認真的完成了一件好難的事情。
我們藉由攝影靠近了孩子,喜歡不一定得是攝影;只是攝影沒有標準答案,沒有分數,於是得以很直接的喜歡。
這份喜歡,感染了我們每一位志工。這裡的志工有著一份相同的氣質,默默的付出,卻曖曖內含光;雖然低調,想將自己隱藏起來,但他們獨特的天份卻在教孩子的過程裡,悄悄流露了出來。
貢寮,若不是因為這群孩子,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來到這個地方吧。一個靠海卻又位於像山上的地方;不是山也不是海,但離海很近,也靠山好近。
貢寮的孩子像山也像海,開心時盡情的大笑,難過時毫無隱藏的哭泣;像海那般真情流露,也像山一樣勇敢。
成果發表會,二年級的哲宇上了台,拿著麥克風的手緊張的直發抖,熊熊老師安撫他的情緒,一二三,深呼吸…
他仍然緊張,但勇敢的一字一句清楚介紹了他的作品。
孩子拿著志工老師的相機隨手東拍西拍,
我和他說:「你在玩老師的相機喔?」
他大概誤會了我的意思,神情有些緊張的回答我:「我沒有在玩啊!」
我和孩子說:「拍照就是在玩啊,『玩』是很好的事。玩,是因為你很喜歡,所以會很專心很認真,就算遇到困難也不怕,反而很有成就感。」
在一旁的熊熊老師打開了上星期剛拍好的照片,和那孩子說:「你看,就算是有收錢的工作,我也覺得很好玩啊!」
2022年末,一直處於忙亂的節奏,不斷湧進的待辦事項。生活大致上切割為三大塊;拍攝工作、遠鄉閃閃(偏鄉攝影教學計劃)、教會。
疫情歇息了,工作也開始忙碌了,遠鄉閃閃偏鄉教學的事務也一項接著一項,一切都在滾動中隨機應變。雖忙碌,卻沒有焦慮;仍舊感受到,是上帝要做的事,我便不需太費力,自然而然的,事就這樣成了,一切盡都順利。
一直想好好的寫下什麼,卻被忙碌不斷給推著走,猶豫著還要不要繼續的《英奇來信》電子報,最終還是得暫時畫下句點。忙,是好事,是喜悅的。在忙碌中看見一個又一個故事,走進人們的家庭,看見溫暖與幸福;看見遠鄉孩子們生命的成長、蛻變;遇見了感動,心裡頭的喜悅滿足。
「你喜歡攝影嗎?」
「喜歡!」,孩子們異口同聲的說著,
「超級愛的!」,一向靦腆的二年級的小男孩竟然跳起來大聲喊著。
貢寮國小,每一回下課後,志工老師們的喉嚨都啞了,也精疲力盡;他們的好動,我們得想盡各種方法吸引他們的注意,即使只是幾分鐘的專注也好。
成果發表的倒數第二週,帶著孩子們寫下對照片的想法,耐心的重整、練習,模擬上台演練。看見不只一個孩子下台後滿是懊惱,覺得剛剛的表現不好;不只一個孩子主動要求:「我可以再一次嗎?」
也有孩子識字仍有些困難,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刻在紙上,一個字一個字的練習,無數次的練習。
這一堂課,看見了他們對自己的期待;期待,是因為喜歡。喜歡,是熱情的源頭;只要喜歡,便會用盡全力;因為盡力,就會得到成果;得到了成果,便充滿了自信。
冬至,沒有在家吃湯圓,我們一行人來到東北角小小的學校—貢寮國小。
為了在學校聖誕節成果發表裡也插上一腳,為孩子們克難又混亂的採排了一小段名為「我的攝影課」的戲劇。在今晚,抱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參與他們的演出。
才剛到表演廳,孩子們出現了,一見到我們,就是擁抱或熱情的打著招呼,好像我們是在座裡他們最熟悉的大人。我們也像是整場表演裡最開心的大人,怕笑得太大聲影響了別人;但我們忍不住笑,因為被他們成熟又無厘頭的可愛融化了。
看著他們的演出,有許多驚訝與驚喜,沒想到平常一團混亂,吱吱喳喳超愛講話的他們,上了台表演,像是變了個人似的,充滿著秩序與自信。反倒是志工老師比較混亂,還得孩子提醒現在要做什麼。
貢寮的夜晚,8度,不愧是臨海的東北角,不愧是冬至,冷颼颼的夜晚。
一位孩子走到了我身邊,說:「下學期你們還會來嗎?」
「當然會啊!」我說。
這句話,溫暖到了心底;東北角不再寒冬了。
因為期待,因為喜歡,所以問著「你們還會來嗎」;
謝謝你們喜歡攝影,喜歡我們。
昨晚和她聊到了關於意義這件事,這是我倆的一個共同點,哪怕是再小的事,若不知道為何而做,就總是卡卡的,怎麼也提不起勁,不喜歡只為了應付而流於表象的所有事。
來到遠鄉閃閃的第三、四個年頭吧?在今年,感覺到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,看見孩子們漸漸長大,有了些許改變。志工們之間也越來越活洛,彼此學習,一塊成長,有了一條隱形的線,將我們串了起來,像個大家庭一般的存在。
鼻頭國小上課的這天,正好臨近他們的生日,臨時起意買了塊蛋糕,和孩子們一塊為他們慶生。他們有些尷尬,孩子們開心極了!
收到了通訊息,前些年華德福高中教過的一位學生,上大學了,也想參與這個攝影計劃。剛教他們的那時,心裡就有個念頭,如果能帶他們一起走進偏鄉,用教會了他們的那些觀念,再帶給這一群小小孩,那該多好。但只是想想,畢竟還得等上幾年,沒想到的是,幾年過去了,真的來了!
意義這件事,走到了後來,不僅是為了孩子們,也為了自己、彼此合作付出的志工們,還有傳承;傳承這個計劃裡孩子們成長的故事,傳承在這裡我們自己也得到了許多,也長大了,傳承著教過的孩子也一起來成為了老師。
……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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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攝影課程來到了「人像」,刻意去除掉小朋友會喜歡的有趣拍法,想讓他們練習「安安靜靜」的為某個人拍照,一個你在乎的人。
拍人要拍得好並沒有那麼容易,讓孩子們安靜下來更不容易,更別說讓他們安份守己的安靜拍一張照片了。
出了個很難的功課給他們,回家拍攝你的家人。我知道,這堂課收不到像以往那樣令人驚豔的作品了;因為真正的目的是,為一個你在乎的人拍照,是什麼樣的感覺。
攝影,是將愛傳達的工具;你在乎什麼,便會拍下什麼。家人,一定是你最在乎的,一定不要忘記;學會了攝影,就是學會了表達愛。
挑出了這張我最喜歡的作品,雖然失焦了、模糊了。
這個小男生很喜歡拍人,充滿了創意;
我問他:「拍阿嬤的時候,你有和她說什麼嗎?」
他不想回答,也許有說,也許沒說。
真正重要的是,透過相機的鏡頭,人們更專注的觀看了另一個人;也唯有透過鏡頭,才可能如此刻那般專注吧…
他已經用「心」安靜且專注的看著阿嬤,阿嬤的容貌、神情已印在了他的心底;這樣就夠了,這就足夠了。
我們有多久沒有好好看看身邊的家人了呢?
和美,最後一堂課了,無法到校,只能隔著遠端視訊看著他們。無法近距離察覺孩子們內心的變化,但仍感受到他們真的長大了。
孩子們一個接一個上台發表,比起以往,不再那麼羞澀,更加落落大方。像是對自己的作品與認真極其滿意,所以大方的分享。
攝影,想帶給這群孩子的不就是這個嗎?因為喜歡,所以認真;因為認真,便會發光發熱,一閃又一閃。
和美的孩子極其特別;嘴裡總是唱反調,說著不要不要,卻是私底下偷偷的很認真;不擅表達情感,但用他們特有的方式傳達喜歡。
最後一堂課,《和攝影課說再見》;再見,是人生重要的經歷,「好好的說再見」,也是重要,且需要學習的。
也許,再見,使他們長大了;認真,而且從容。
再見,使他們訴說了平時不易展露的情感,訴說了喜歡,也訴說了想念。「喜歡攝影,因為自由自在」、「要回來找我們玩喔」…
和美的孩子,是我們最勞心費神的一群,卻也是我們經常想念的。
…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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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期又將結束,因為疫情的緣故,這一年的課程總在不斷變動與隨機應變裡度過,下星期能不能上課?課程內容又得應變調整?總在最後一刻才會知道。志工老師們也練就了一身「隨遇而安」的本領,孩子們也是,似乎也早就習慣了這樣不斷的變動。
倒數第二堂課,能夠見面的日子越來越少,我們即將離別,將《和攝影課說再見》作為他們的期末作品,想和他們好好說再見,也想看看他們內心裡小小的思緒。
他們寫著;
「攝影課像『像雞』,因為快門聲音唧唧唧…」
「攝影課像老鷹,有銳利的眼睛」
「快門像是跳跳糖」
「希望雪人、凱莉老師可以回來看我們」
「如果沒有攝影課的話,你們也可以回來這裡玩」
「又高又帥的那個人」(就是在說我)
和美的孩子不擅表達內心情感,卻在這天寫下了思念與感謝,也許,這即是攝影帶給他們的改變;也許,是我們已走進了他們的內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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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深溝國小的攝影課,是讓每一個孩子都化身成為一位攝影採訪記者,而採訪的對象,是影響了深溝農村發展的重要人士—賴青松。
一直記得青松大哥說的那句話:「我有一個小宇宙,可以和很多人分享。」
他確實就是如此,他的小宇宙裡有好多寶藏;是他的願景,是他經歷過的辛苦過程,是他的生活影響了好多人的故事。
孩子們坐在他的對面,拿出了用心準備的採訪稿,「過程中經歷過什麼挫折嗎?為什麼能一直堅持?」、「你的家人支持嗎?」。每一個問題的背後,都看見孩子們用心的準備。
青松大哥認真且嚴肅的將他們當大人對待,將他的想法與經歷的過程一一訴說,台下的大人、小孩都聚精會神,從他的話語裡進入了他的世界,他的小宇宙。
從他的話語裡也讓我們意識到,每一個攝影志工走進了一所又一所的學校,不也就是將每個人的小宇宙都分享了出來,也期待看見每一個孩子都長出了自己的小宇宙,然後再將他們的小宇宙也分享給予別人。就像,賴青松大哥今天將他的小宇宙給予了我們,給予了我們對生活更美好的想像。
攝影最重要的是傾聽,採訪攝影更是如此,傾聽之後傳達,使更多人知道。網路世代快速運轉,顯得躁動與不安,傾聽的能力更顯得重要且珍貴。傾聽必須先安靜自己的心,也才有能力創建出自己的小宇宙,有了自己的小宇宙,才有能力給予分享。
我們期待,在數年之後,看見每一個孩子的小宇宙;有能力給予、分享的小宇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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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的三年,莫名其妙的行事曆被各樣大大小小的教學課程給塞滿。未曾中斷的遠鄉閃閃偏鄉攝影教學計劃、去年剛結束的華德高中攝影課、教會的手機微攝影,偶爾中途插進來的講座,像是這陣子瑞濱國小校長的邀請,針對新北市各學校的特教班老師開設的手機攝影課,以及平鎮高中的攝影講座。
《微光盒子》也是其一,雖然是偶爾才去一次的客座講師,但每一次,都感受到他們比之前又進步了好多。攝影沒有標準答案,只要學會了基礎的技術,便能天馬行空發揮每個人的想像與創意,甚至,有些標準答案都是可以被打破的。
看到了微光盒子這群志工們耐心的陪伴,尤其這些孩子並不容易專心,吸引他們的興趣成了很重要的事。攝影的「沒有標準答案」也成了重要的事,讓孩子們從課本的框架裡暫時走出來,得以恣意發揮。
也許,攝影的功用並不只限於目前我們所知道的,照片是有形的,但更多是無形的,例如陪伴、例如自信。
上帝為何帶我走上這條路,我仍不知道;或許,攝影裡藏著更多我們仍不知道的祕密吧!
喜歡,是天性,也是能力;喜歡自己需要練習,喜歡別人也是。
本格寫真,源於日本小說的一個名詞,藉由一些限制,讓主題更聚焦,使觀看者有依循的脈絡。
簡單的三項限制:
一,被攝者需佔畫面的三分之一以上。
二,被攝者需凝視鏡頭。
三,拍攝前必須與被攝者有語言或肢體交流。
因為這限制,孩子們得透過相機與人交流,而不是平常那樣偷偷的拍、隨便的拍。因為這限制,攝影是一種尊重、專注與禮貌。
你喜歡誰?請和他說說話,慎重的請他進入觀景窗中央的位置,專注的為他拍下一張照片,送給他,也送給自己。
很慎重的規劃了這堂課,孩子們可以理解多少?並不知道。但至少,有那麼一點點進到他們心底,就夠了。如同喜歡,也是一點點、一點點,慢慢累積而成;成為了好喜歡。
崙山的孩子是開放而熱情,我也期待的想看見他們眼中的喜歡是什麼模樣?
打開了他們的照片,我看見了喜歡。喜歡,是不造作;喜歡,是這樣的自然而然。
我看見了最純真的喜歡。
遠鄉閃閃 – 文曄校園攝影計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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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遠鄉的這些小學校,帶著這群孩子拍照,好多回他們都在草叢間拔了這顆黑黑的小種子,說:「老師給你,這可以吃喔…」。
這是他們喜歡你的表達方式。每個地方、每個學校的小黑種子味道都不太一樣,有些酸酸的,有些帶點甜味,有些比較小,有些稍大一些;就像,每個學校的孩子個性都不太一樣,各有各的滋味,各有各的美好。
那天和一位朋友聊到,每一次的工作都有不同的回報,回報很重要,那代表著自己所做的事有著價值。回報不一定是金錢,有時是成就感,有時是一種滿足。
而志工,並不一定每一次都會得到相對應的回報,有時,甚至是挫折或空虚。但我們都知道,只是無法立即看到,也一起期待看見五年、十年後的他們。原以為志工是無償,便少了責任與壓力,原來,責任與壓力是更大也更重。
但其實,每回看見這群孩子們開心的笑容,心便滿足了。
過年期間,相似的故事不斷在眼前出現。過年,對大部人而言,是幸福、是團圓;但對有些人來說,像是想要卻不可得的奢求。
相似的境遇,都與原生家庭有關,衝突與對立,口無遮攔的言語暴力。思索著,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般景況?也許,我們父母的父母也是這樣對待他們的吧?於是,一代傳承著一代,原生家庭的原生家庭…
不曾真正被愛過,如何給出愛呢?
就保持距離吧,每一個人都有自己需要面對的課題,父母也是;而我們呢,唯一能做的,也只有盡力成為更好的自己,為自己的生命負責。這是唯一能做的,是無奈,也是事實。
看重金錢與世俗成就的父母,將孩子深深傷害了;卻未曾想過,即使有了富足的金錢,卻沒有幸福的家庭關係與健康,那又有什麼用呢?
想起了和美國小那小女孩,興奮的和我介紹她的家,在她家後門說著木窗裡的事物:「這是我姐姐的房間,這是我的房間。」
「可以在家門口幫妳拍張照片嗎?」我說;
在觀景窗裡,我瞧見她露出幸福的笑容;看見她好愛好愛她的家。
我們一直在思索,攝影究竟能為孩子們帶來什麼?也許是自信,也許是對生命的熱情;而在這之前,讓他們明確的知道,自己是多麼的特別吧,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特別。
每一位志工老師特地花了許多時間,從他們一整年的作品裡,漫漫的搜尋,慢慢的爬梳,專屬於這孩子的獨特是什麼?
當能夠了解自己的與眾不同,挖掘到了天賦才能,便擁有了自信,也開始對生命有了熱情。
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,也不用害怕自己和別人不同 。
和美的孩子很特別,永遠都是一幅漫不經心,不管說什麼,一定和你唱反調;但其實私底下偷偷的很認真,只是不想讓你看到。這個四年級的小男孩,裕宸,尤其是如此。
將裕宸的作品剝繭抽絲之後,驚訝的發覺,他的作品裡充滿了詩意,極簡的構圖,乾淨的元素,構成了一幅幅如詩一般的照片。
有人說,攝影很像詩,像說了什麼,卻曖昧的什麼也不想說盡。
以線條、以色塊、以光影,訴說了一段段美麗的詩句 。
他是裕宸,攝影詩人,貢寮和美國小四年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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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影 | 裕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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貢寮和美國小
車剛駛進校門,就瞧見了孩子們滿心期盼的神情,志工老師才剛下車,一群一群的孩子黏了上來,緊緊的擁抱。去過了這麼多所學校,沒有像他們這樣的,表達著愛,坦白而直接。
你無法給予你所沒有的東西,尤其是愛;被愛夠了,才可能給出愛。想必這所學校,給了他們滿溢出來的愛吧。
以往,我們希望藉由攝影而陪伴,傳遞愛,也給予愛;我們總說,攝影是愛的載體。但來到崙山,卻是身為志工的我們,先感受到滿了出來的愛。
孩子們的歌聲,將這一天的成果發表會做了最美麗的串連;歌聲裡流動著自信與期盼,照片裡,滿是感謝。
從孩子身上我看到的是,這裡的老師費盡了多大的心思,在教育裡頭注入了多少熱情。只要有一個好的老師,便能翻轉孩子的一生。崙山的老師給予了孩子們極深的愛,也教會他們不吝於給出愛,以及感謝。
願,每一個孩子都在愛裡成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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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邀至輔仁大學分享,他給了我一則題目:「為什麼加入這個計劃—遠鄉閃閃?」
想起與他第一次見面的那年,其實也已忘了我們是如何結識的,不斷翻找著硬碟裡那一天的照片,也許能在腦中的記憶庫挖出更多線索。
他正打算接下這個計劃,《遠鄉閃閃,攝影校園深耕計劃》;他說:「你願意一起加入嗎?」。當然,第一時間,我就拒絕了,對於教學,我並沒有太大興趣,也不知該如何著手;但是,當時攝影團隊裡有位學生很喜歡小孩,她應該會有興趣,就帶上她,在那晚的咖啡館見面了。
那晚講了什麼?早已忘了。只記得他用自己拍的照片製作了牌卡,每一張牌卡上頭都有一小段文字,說著不同的話語;抽到了什麼?也已忘了。只記得,我說:「我喜歡這一張照片,好溫暖,我想和你一樣溫暖。」
照片是騙不了人的,沒有溫暖的人拍不出溫暖的照片;那時候,偶爾,我想假裝溫暖,因為人們喜歡溫馨柔和又明亮的照片,但我裝不出來,擠不出一絲溫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