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婚禮攝影–台北】Yi Yi.Wei Fong | 彭園會館
靜懿舒適 – 婚禮攝影
一直記得她說的:「我覺得我是幸運找到小王子的那株玫瑰,因為對方而成為花海裡最獨特的那朵,而有存在的意義。」
他們拍攝愛情寫真(便服婚紗)的那天,與他們相處了一整天,看著屬於他們獨有的愛情,相互陪伴了二十多年的愛情;
今天的婚禮正如他們的愛情那樣,安靜、不多話,只想好好感受彼此的溫度。
問他們:「婚禮流程表呢?」
她說:「沒有耶,我們婚禮什麼都沒有安排,只想和朋友們好好聚聚。」
攝影,必須融入你的生活才有其價值。
一直記得她說的:「我覺得我是幸運找到小王子的那株玫瑰,因為對方而成為花海裡最獨特的那朵,而有存在的意義。」
他們拍攝愛情寫真(便服婚紗)的那天,與他們相處了一整天,看著屬於他們獨有的愛情,相互陪伴了二十多年的愛情;
今天的婚禮正如他們的愛情那樣,安靜、不多話,只想好好感受彼此的溫度。
問他們:「婚禮流程表呢?」
她說:「沒有耶,我們婚禮什麼都沒有安排,只想和朋友們好好聚聚。」
又再一次的聽見人們說:「婚禮,我們的家人才是主角,請為我們多拍家人的照片。」
每一回,聽見這樣的回答,我便開始期待著這趟婚禮的旅程。因為知道,即使沒有刻意安排什麼活動,卻仍然充滿了許多歡笑與感動。
才剛走進宴會廳,他們的家人臉上就掛著滿滿喜悅的笑容和我打著招呼。也許是第二回見面了,也許是他們每個人都浸泡在這幸福的喜悅裡;我想,後者更多吧,但我卻也被他們感染了。
這趟婚禮旅程裡,我自在的像是他們家人的一份子,隨興,也盡興的捕捉著,屬於他們家人的幸福與喜悅。
因為疫情的緣故,打亂了許多婚禮,他們也是。
她和我說:「雖然沒有辦婚禮,但想在結婚登記之後,和爸媽,還有年事已高的阿嬤拍些全家福。」
九月九日,早上九點,簡單的結婚登記,刻劃下這時間的印記,更有了特別意義。
蜿蜒的小徑,他們家在路的盡頭,旁邊一大片的稻田。桌上特地準備的客家糍粑,說著客家話語,傳統的客家人家。
她問我:「聽得懂嗎?」
「一點點簡單的,雖然小時候也住客家庄,但聽的懂的還是沒幾句。」我說。
拍攝的工作…大部份時候與我自身的生命是連動著的。
例如,婚禮前的某天,我和她聊了一些想法,她似乎明白了,或想到什麼,於是眼框含了淚水。
例如,僅是簡單的文訂奉茶的儀式,仍未結束,她的淚水打轉著。我問:「為什麼哭呢?」,她自己也驚訝的說:「我不知道」。或許是那情緒複雜的無法一時理清。
例如,她在餐廳為我準備的簡餐旁擺上了一杯紅酒,我不敢喝多,不過也就微醺的在這個午后拍攝著了。
這許多的記憶啊…即使多年後,我也仍是記得的。
中午她傳來了訊息跟我說:「奶奶七月時過世了,所以照顧奶奶的外勞必須回印尼了,她沒有馬上找最近的班機回印尼,她說她想要送阿罵,所以多留在台灣一個月參加告別式,告別式的時候她哭得好傷心。她前天離開台灣了,我傳這張照片給她做紀念」。
收到這訊息,心裡是感傷又矛盾的。雖然經常的說,照片的價值與意義是在多年以後,當那些曾熟悉的人事物都漸漸消失後,那意義才開始發酵。但同時卻也覺得,一定得如此嗎?這太過感傷了。卻也慶幸,還好有留下了這張照片,讓這美好的記憶得以留存著。
也想起了前些天和朋友提到的一句話,「照片,就是要交到他手中才有了意義」 。照片,永遠都與記憶、情感有著緊密連結,所有與這張照片有關的所有人,都必須要擁有這張照片,若不知道這張照片存在的那個人,自然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與價值了。〈延伸閱讀:《婚禮攝影-采風.瑋昇》)
但人生,其實一直都是感傷與幸福並存著的。所有的失去,都是為了使我們得到更多幸福。
婚禮是何等神聖,是認定了彼此之後,立約的日子;是給出了承諾,是承擔了責任。
基督徒婚禮的特別之處在於立約,以及誓言;在眾人面前。在說出口的那一刻,即給出了承諾,一生都不會改變。
「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?也許困難與阻礙是必經的,為了使我們更好。誓約,是一份篤定與信心,告訴她,也告知眾人。無論發生什麼,我們可能會改變,但不會放棄。」他說著,眼神裡帶著篤定 。
崇尚、流行著美式婚禮,自在、隨性…有否遺漏了這最重要的核心價值?盟約。
愛情,是浪漫;婚姻,是責任。婚禮呢?也許就是在浪漫的氛圍裡,許下此生最重要的承諾吧…
「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,富有或貧窮,健康或疾病…」
這是電影裡經常看見的台詞,但在教會裡,這台詞有了不同的意義,稱之為「盟約」。
盟約,超乎法律之上,是彼此的承諾,一生都不會違背。
說出口的盟約,需要勇氣、需要承擔;因為最愛,於是願意承擔。
盟約一字一句從他們口裡說出,他紅了眼框,她的眼淚輕輕滑落,在場的所有人也是,我也是。
對基督徒而言,每一個誓約都不是輕率的決定,需要一生信守,從他們說出「我願意」的這一刻起。
我願意,是我願意愛你,願意成為你的丈夫妻子,
更是願意信守這個盟約,一生都不會改變。
眼淚,是因為幸福,也因為感動;也因為責任,也因願意承擔。
這是他們的諾言;
也像他口裡說的,從男孩變成了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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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曾經參加一個好朋友的婚禮,特地搭高鐵從台北遠赴高雄,滿心期待想和她道聲恭喜,真心的祝她幸福,但整場不間斷的活動,與不停的換裝進場、換裝進場…只能遠遠看著她,整場婚禮下來,只和她說了五個字。送客時,我拿了喜糖:『恭喜喔…再見。』那是那天和她說到的第一句,也是唯一一句話。」,她說。
所以她說,她的婚禮沒有任何活動,也不換禮服,只有一套白紗。她希望把所有的時間給所有特地前來的好朋友,所有的時間,和大家閒聊、敘舊、瞎鬧…也迎接所有人真心的祝福。
那天她想和我討論的重點只有這一個。而其實,會決定找我拍攝的新人幾乎也都是相同觀點。
偽婚紗、類婚紗…我也不知道這名詞是誰發明的?又是何時開始流行的?因為我幾乎不曾碰到這樣的要求。也許她們覺得,連和朋友可以好好聊聊天的時間都不夠了,怎麼還會有時間拍這些東西呢?偽婚紗,是拍給自己看的,但她們,更在乎的是朋友、家人…
三天兩夜的馬拉松拍攝行程,在屏東三地門,魯凱族部落。拍攝前沒有任何預設,只是仍舊禱告著,這一趟行程裡有些美麗的看見。
帶了許多畫面、許多音樂、許多話語回家了,更多的東西仍在慢慢消化。消化,是因為太多的感受是之前從未遇見過。兩個不同文化的結合是複雜的,也是美麗的。部落裡的文化,亦是珍貴與美麗。
仍待消化以先,就以這畫面,以及這部落裡的詩歌樂音代為序曲吧…
這是好多年前的故事了,記得,在她婚禮過了一年多之後,她才和我訴說了那一天的故事。
她說,又回到了你的網站,看了當年的照片,那時的一點一滴又再度回到了心底。
她說:「我的母親最大的心願,就是看到我披上白紗,那年她罹患了癌症,我們婚禮籌辦的很倉促,但她卻在婚禮的前一星期走了…」
記得那天,原本一群人還在客廳開心的玩著闖關遊戲,才剛結束,媒人婆才往房間走去,我在另一頭就瞧見了走廊最底,門半開著的房間裡原本充滿笑容的她,突然間無法克制的哭了起來。我從沒見過情緒轉折這麼突然,又如此巨烈的景況。
那天的故事,我只能憶測,卻無法完全明白。直到…她和我說了這個故事。
我時常反覆的思索,婚禮的意義為何?攝影的意義又為何?
婚禮確實是我最無法割捨的那一塊,即使拍攝題材的重心每隔幾年總會有些轉變,但婚禮卻是一直都無法放下的。即使它所需的體力與精神壓力是這樣的大。
早晨,來到了台中,台灣大道上車不多,計程車也慢斯條理的開著。
按了飯店房門電鈴,開了門,廁所傳來她的聲音:「英奇,我在這裡。」
熟悉的親切笑容,她安靜的在廁所的空間裡梳化著。
她化好了妝,拎著裙子活蹦亂跳,屋子開始熱鬧了起來;一切準備就緒,開啟了今日的婚禮。
新郎一家人來了,空盪的房間瞬間擠滿了人,文定儀式按步就班的開始了。
她的父親也忙碌的四處拍著照,並不是和大家一樣用手機拍攝,是一台小小的傻瓜相機,瞧見他常常邊拍,嘴角禁不住的微笑;想必是在觀景窗裡看見了女兒的幸福,自己也不自覺幸福的笑了吧。
換裝,披上頭紗的那一刻,瞧見她紅了眼眶;
「蓋上頭紗時,有了『要結婚了』的突如其來的感動」她說。
她收起了一貫的頑皮,專心且安靜的瞧著鏡子裡的自己。
宴客,一貫他們的隨性自在,
沒有任何按表操課的流程,拿著酒杯,在各桌間穿梭著,
歡笑聲此起彼落,長輩、朋友、家人、孩子…一雙雙帶著祝福的神情。
「我們來玩『老鷹捉小雞吧』!」不知道是誰這樣說著,
她迅速脫下了高根鞋,張開了雙臂,當起了老鷹,
一陣陣孩子的尖叫聲後,竟就在宴會廳裡狂奔了起來。
好個老鷹捉小雞啊!
我大概一輩子也忘不了了。
從他們的婚紗拍攝開始,認識這一年多來,雖然真正見面不過那幾天,卻像是早已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(延伸閱讀,他們的婚紗照:《紀錄式婚紗-魚丸.心姵》)。如同他們一直以來給予我的感覺,像腳踩著泥土那般,淡淡的、舒適的。
前一晚入住在魚丸家,就邊拍邊和他們閒聊著,他的母親在廚房準備,她說:「這裡是921大地震的重災區,附近的房子好多都倒了,那時我們這間房子才剛蓋好,真的好險…」
房子,是一個家安身立命的地方,也是安全的所在;一家人都在這屋子漸漸長大,也漸漸年邁;一代又一代,編織著故事。
清晨4:30鬧鐘在各個房間此起彼落的響起,接續三三兩兩的腳步聲,他們的家人及朋友起身盥洗。
我突襲伴郎們的房間,真實的紀錄下他們手忙腳亂的清晨,
像是部隊起床號吹起,打破了原本的寂靜,世界瞬間忙碌了起來。
大夥在微亮的白色路燈下,綁著車彩,一邊吃著早餐,一邊討論待會的行程;
清晨,天未亮,路燈、車燈、開始一天忙碌的人們,為了今日的婚禮。
影響每一場婚禮的重要關鍵因素有很多,這一篇除了談婚禮攝影之外,也想再多聊聊新祕造型師;以英奇身為攝影師的觀點,攝影固然重要,但造型卻也是至關重大。
許多新人因預算的考量,當然是將預算花費在他們認為最重要的事情上頭;有些重視佈置、有些在意禮服、有些是攝影、有些是造型…
在婚禮佈置上花了大錢,在攝影及其它部份當然就得節省開銷;
喜歡某位攝影師的風格,但收費較高,在造型師的費用上可能也得稍加留意。
將重心放在哪個部份,沒有絕對的好或壞,每對新人在意的地方不同,自然會有不同的選擇。英奇僅是以攝影的角度,想和你聊聊我所看見的觀點。
婚禮結束後,再美的佈置全都拆卸了,美麗的禮服也脫下了…唯一留下的,只有照片;攝影當然極為重要。
但與攝影相輔相成的新祕造型師,同樣重要;攝影只能拍下眼前所見到的,無法修改妝容,亦無法改變因那妝容而散發的氣質(無論好的或不好的)。
想接續上一篇《紀錄式婚紗-魚丸.心姵》裡說到的一些話,再另外聊聊更多。
這回,是一次嘗試性的做法,有點像是實驗。刻意的將拍攝時間拆成兩天,一天專心紀錄生活,一天拍攝婚紗,不會互相干擾,也能在他們生活裡專心等待,看是否有些新的畫面會發生?
想先以這兩張照片來說說,在大眾眼光裡,這算不上是「美」的照片,但卻是他們生活裡每天都會見到好幾回的畫面,在這個除了他們倆之外,還有其它幾位朋友的共租公寓裡。
他們忙進忙出張羅著晚餐,我在沙發上稍坐休息,發現他們都會固定站在那位置看手機,走近瞧了瞧,才看見了一整排的手機並列在那沙發椅背上。問他們為什麼?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,只是說:「不知道耶…可能每個人走出房間都會經過這裡,就都把手機放這了吧?」
後來,我趁她又走到了相同位置看著手機時,拍下了這張照片。想著的是,他或許也經常坐在我現在坐著的這位置上,看她在那滑著手機吧?同樣的地方、同樣的視角、同樣的一幅畫面。這是他眼裡經常瞧見的,生活裡的習以為常。
攝影,該紀錄下的不就該是這些習以為常嗎?日子一天一天過了…你們一起回味著從前,想起那年住過的那間老舊小公寓,翻開照片,歷歷在目。
我會一直說著;真實,是蘊含某些缺陷的完美。習慣,即是生活裡的軌跡。
在英奇剛執業時,大約十多年前,婚禮攝影並非必要選項,只有較有自己獨特想法的新人,才會特別找攝影師為自己留下這天珍貴的畫面。
那時,婚紗是一定要拍,無論想不想要,因為大家都有,所以也一定得拍;而現在,婚禮攝影也是如此了,不管自己是不是覺得重要,因為大家都有,所以也一定得要了。
但像當時「一定要有的婚紗照」一樣(延伸閱讀:《她說:一定要拍婚紗照嗎?》),婚禮紀錄因為需求多了,市場上的亂像也多了,成了四不像,也讓多數人以為婚禮紀錄就只是這樣子而已,如果是這樣,有沒有也無所謂了。
那天深夜,她傳來了訊息:「英奇,明天有空嗎?」
「有啊,什麼事?」
「我要結婚了,明天要去登記。」
以為是開玩笑的有些不太相信,知道她終於有了個穩定且對她很好的男朋友,只是看著她多年來跌跌撞撞的感情路,聽到她要結婚的消息,還是有點難相信。難相信是因為「終於」,她已盼了多年。
陪她盼了多年,這天我一定是得到場的,拍些照片,作為她結婚的禮物,以及祝福。
那是台灣才剛疫情擴散宣布三級警戒後的幾天,戶政事務所層層的關卡,卻仍是不少一樣前來登記結婚的新人。這時我們才驚覺,原來今天是520,結婚的大好日子。
他們在結婚證書上簽了名字,她開心的拿給我看,身份證背後的配偶欄不再是空白,有了他的名字。
他們遮掩不住的幸福,同時從嘴角顯露了出來;等待了好久的身旁的那一位,遲來的幸福。
回程路上,請他們說說結婚的感覺,拿了手機錄著,他說著說著情緒激動哽咽了;肯定是因這份遲來的幸福太過滿溢了吧,我想。
又再次來到了三地門,令人懷念的原住民部落,這裡的味道、特別的食物以及美麗的歌聲,都還在腦中深印著。
第一次見面時,知道他們是在三地門部落,我難掩興奮的不斷和他們聊起上回難得的經驗,那悅耳的歌聲,我從未嘗過的食物,許多許多,都像是經歷了一場特別的文化之旅。
前一晚,他們安排我入住高雄的旅店,隔天一大早一同搭車前往三地門部落,與他們同行的數位好友。車進到了三地門,記憶裡熟悉的場景印到了眼簾。
他們家在路最底的巷弄裡,安靜的怡然自得。
客廳裡,一家人在各自的位置穿戴著屬於他們的原住民服飾;一個人無法獨立著裝,得要家中的長輩協助才行。
老人家說著:「新娘頭上這根是老鷹的羽毛喔…」
志瑋小聲的和我補充:「因為很稀有,所以也很貴耶」
我看著他頭上那好幾支白晢不知什麼動物的牙齒,問說:「那這個是什麼?」
「這是山豬的牙齒」他說。
那天他傳來了訊息說:「11/11有空嗎?」
「有空啊,啥事?」
「有案子要給你,接不接?」
「啥案子?」
「我要結婚。」
「哇塞!真的假的?!光棍節結婚。」
於是11月11日那天一早,迷了一段路,終於來到這棟榮獲金點設計獎的簡舍。
雖然我也曾來這幫忙打雜,搬木頭、刷油漆,但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,況且簡舍被樹林隱藏的很好,路過了,卻不知道已經到了。
他們婚禮的第一張照片,就從他洗車開始,邊聊,我邊拍著,
然後他問:「所以今天結婚我們要幹嘛?」
好樣的,果然如此隨性啊…
以前經常的聽見,婚紗照不要花太多錢,反正結婚後也不會拿出來看。所以很多人們反倒比較重視婚禮紀錄的拍攝,甚至許多人和我提到:「婚紗照幾乎不曾拿出來看,反而英奇你幫我們拍的婚禮照片,我們三不五時就會拿出來翻一翻耶…」。
但最近在網路上竟看見了一個令我頗為驚訝的話,「婚禮攝影不需要花太多錢,沒必要,反正以後也不會拿出來看」。甚至底下許多的留言附和,「對啊!我結婚xx年了,才拿出來看過幾次。」我好奇的點進其中幾個照片連結,嗯…如果是這種照片,我也不會拿出來看吧。
來到屏東三地門部落,特地前一晚就先來到這裡,並且延後一天才離開,為了想更多融入並體驗他們的婚禮與生活。
大部份時候只是看著,瞧著屬於原住民一貫的熱情,家人團聚在一塊的歡樂。
帶了很多很多照片回家,但其實更多的,是照片捕捉不了,也帶不走,只能存留在心底。它化成了一段美好的故事,等待著訴說予下一個遇見的人們。
攝影,並不只能紀錄、捕捉,其實更多的是,使我們更細微的感受、更多的體驗生命本身。
攝影對我從何時已變得如此重要,因已化成了身體裡的某個器官,接收、感知。
部落裡
—
關於攝影,關於婚禮紀錄。
婚禮一直是我最喜歡的拍攝題材之一,
因為4-8 小時的婚禮,卻充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;
這是人,最堅強,也最脆弱的時候,
有期待、有不捨、有歡笑、有祝福、有放聲大哭、有仰頭大笑…
「人」的各種情緒,在這一天幾乎都匯集了。
在這一場婚禮之中,
我是個參與者,也是個旁觀者;
我參與其中,卻也冷靜的旁觀所有事件、所有人及所有情緒。
但我也常說,我並沒有辦法每一場婚禮都拍出自己滿意的作品,
因為我必須很紮實的感受到屬於他們之間的情感濃度,
不論是愛情、親情或友情…
因為婚禮這拍攝題材,「只能紀錄,並無法創造」。
身為一個攝影者,必須具有強烈的同理心,
站在對方的位置,理解他的情緒與想法,
婚禮紀錄更是如此。
不單單只是光圈快門、鏡頭焦段、閃燈技法…
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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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一棟三層樓的老屋子,掛著不顯眼的電器行招牌。
屋子裡,總有這一家人的許多故事,以及散發著屬於他們的味道;
尤其是老屋子。
往屋子的深處尋探著,
她的叔叔瞧見我的好奇吧,帶著我盡情的窺探那房裡的近百年的老物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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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與記憶有關 – 婚禮紀錄
經常在拍攝婚禮剛走進他們家時,長輩們說:「啊…我家裡都還沒整理,先不要拍啦!」
隨即便會聽到新娘跟我說:「快拍快拍!這就是我們家最真實的一面。」
雖然總是這樣拍著,但最近更深沈的思考起這問題。攝影,應當拍下美的一面,捨棄較不美的那面嗎?但如果,較不美的那面,是屬於記憶裡重要的那塊呢?
我低頭抓取著自己的記憶。一幕一幕的比對著,以攝影的美學,及大眾審美觀比對著。那些重要的記憶,大都不怎麼美,即使它們並沒有留下照片。再找出了些曾拍下的美的照片,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霧,與記憶有了落差。
紀錄本身就帶著攝影者的主觀,它無法避免。只是將之變美的目的為何?也許該謹慎拿捏吧。
沒有對錯,攝影本身就是主觀的。只是半夜裡,腦袋的思緒總無法停止運轉。也或許,記憶本身就不具真實性,亦是主觀的。
就像這張照片裡住家一樓的鐵工廠,不論過了多少年,當翻開照片時,仍舊聞得到那油膩的味道、聽得到機器運作的聲響…
所有的一切都與記憶有關。
旅行,並不只是身體的移動,更多的是,心靈裡的轉換。挖掘、發現從未接觸過的所有人事物。
大部份時間裡,我似乎總在拍攝工作裡旅行著。每一回的拍攝,瞧著不同的人們,心境也跟著他們不斷的轉換。
來到山地門部落,拍攝的前一晚走進了他們家。他們唱著歌、喝著酒,拿出了一盤盤我未曾見過的食物,鮮少拍食物的我,也被這奇妙的玩意吸引了。
我也習慣不做過多美化的修飾,直接了當的拍攝,就像親眼看見了那般。多年後,翻開了照片 ,當看見了,就是看見了,不需再去重新編組,它原本是什麼模樣。甚至,還聞得到味道、聽得見聲音…
令我最想念的,總是泥土的味道。每到一個地方,泥土的味道都不太一樣;就像食物,同樣的食物名字,在每個地方的味道卻都不同。就像人的個性那般。
尤其鍾愛山上、海邊的鄉城部落,少了外界的干擾,於是保存著特屬於它自有的味道。鄉土味、草根味…只是種泛稱,但其實,每個地方的味道都不盡相同。
你也總被芬芳的泥土味道吸引著嗎?也許那是想念著家的味道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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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翻出了許多年前婚禮的照片。
她說:「到現在這些影像拿出來看,從照片的畫面都還能感受到當時的情感。」
身為攝影師,最大的成就感莫過於此了。
照片,不是因為大家都拍所以我也拍的跟流行或交差了事。而是不管過了多少年,仍舊時常拿出來翻閱的珍貴回憶。
有時也拍著人們難以理解,「為什麼要這樣拍?」的照片。總是說,照片是為了數十年後的你們拍的,而不是現在,現在不了解沒關係,但在未來,那時候到了,就會懂了。
每個人都需要照片,因為有些事總會忘記的,腦的記憶並非完全的可靠,有些極其珍貴的事,我們並不想忘記。有時,不想忘的並非那件事本身,而是那時的思緒。
人們經常和我說:「謝謝你為我們捕捉下這些珍貴的回憶。」
也謝謝你們,使我堅信著攝影師的工作何等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