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結婚登記攝影–桃園】阿政.小芳 | 不一樣的婚禮,室內設計師的登記寫真日
不只是紀錄婚禮 – 結婚登記攝影
早晨,來到了他們家。屋子是呈現了主人個性與喜好最直接的地方;優雅、寬敞的設計,柔和的光線。他們是室內設計師吧?我想,這房子的設計大概也出自他們自己的雙手。
果然,人的氣質是很容易透過說話、舉手投足間展露出來的。他們隨性裡又帶著優雅的大方,散發出設計人獨有的特質。
攝影,必須融入你的生活才有其價值。
早晨,來到了他們家。屋子是呈現了主人個性與喜好最直接的地方;優雅、寬敞的設計,柔和的光線。他們是室內設計師吧?我想,這房子的設計大概也出自他們自己的雙手。
果然,人的氣質是很容易透過說話、舉手投足間展露出來的。他們隨性裡又帶著優雅的大方,散發出設計人獨有的特質。
因為疫情的緣故,打亂了許多婚禮,他們也是。
她和我說:「雖然沒有辦婚禮,但想在結婚登記之後,和爸媽,還有年事已高的阿嬤拍些全家福。」
九月九日,早上九點,簡單的結婚登記,刻劃下這時間的印記,更有了特別意義。
蜿蜒的小徑,他們家在路的盡頭,旁邊一大片的稻田。桌上特地準備的客家糍粑,說著客家話語,傳統的客家人家。
她問我:「聽得懂嗎?」
「一點點簡單的,雖然小時候也住客家庄,但聽的懂的還是沒幾句。」我說。
中午她傳來了訊息跟我說:「奶奶七月時過世了,所以照顧奶奶的外勞必須回印尼了,她沒有馬上找最近的班機回印尼,她說她想要送阿罵,所以多留在台灣一個月參加告別式,告別式的時候她哭得好傷心。她前天離開台灣了,我傳這張照片給她做紀念」。
收到這訊息,心裡是感傷又矛盾的。雖然經常的說,照片的價值與意義是在多年以後,當那些曾熟悉的人事物都漸漸消失後,那意義才開始發酵。但同時卻也覺得,一定得如此嗎?這太過感傷了。卻也慶幸,還好有留下了這張照片,讓這美好的記憶得以留存著。
也想起了前些天和朋友提到的一句話,「照片,就是要交到他手中才有了意義」 。照片,永遠都與記憶、情感有著緊密連結,所有與這張照片有關的所有人,都必須要擁有這張照片,若不知道這張照片存在的那個人,自然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與價值了。〈延伸閱讀:《婚禮攝影-采風.瑋昇》)
但人生,其實一直都是感傷與幸福並存著的。所有的失去,都是為了使我們得到更多幸福。
那天他傳來了訊息說:「11/11有空嗎?」
「有空啊,啥事?」
「有案子要給你,接不接?」
「啥案子?」
「我要結婚。」
「哇塞!真的假的?!光棍節結婚。」
於是11月11日那天一早,迷了一段路,終於來到這棟榮獲金點設計獎的簡舍。
雖然我也曾來這幫忙打雜,搬木頭、刷油漆,但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,況且簡舍被樹林隱藏的很好,路過了,卻不知道已經到了。
他們婚禮的第一張照片,就從他洗車開始,邊聊,我邊拍著,
然後他問:「所以今天結婚我們要幹嘛?」
好樣的,果然如此隨性啊…
來到一棟三層樓的老屋子,掛著不顯眼的電器行招牌。
屋子裡,總有這一家人的許多故事,以及散發著屬於他們的味道;
尤其是老屋子。
往屋子的深處尋探著,
她的叔叔瞧見我的好奇吧,帶著我盡情的窺探那房裡的近百年的老物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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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與記憶有關 – 婚禮紀錄
經常在拍攝婚禮剛走進他們家時,長輩們說:「啊…我家裡都還沒整理,先不要拍啦!」
隨即便會聽到新娘跟我說:「快拍快拍!這就是我們家最真實的一面。」
雖然總是這樣拍著,但最近更深沈的思考起這問題。攝影,應當拍下美的一面,捨棄較不美的那面嗎?但如果,較不美的那面,是屬於記憶裡重要的那塊呢?
我低頭抓取著自己的記憶。一幕一幕的比對著,以攝影的美學,及大眾審美觀比對著。那些重要的記憶,大都不怎麼美,即使它們並沒有留下照片。再找出了些曾拍下的美的照片,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霧,與記憶有了落差。
紀錄本身就帶著攝影者的主觀,它無法避免。只是將之變美的目的為何?也許該謹慎拿捏吧。
沒有對錯,攝影本身就是主觀的。只是半夜裡,腦袋的思緒總無法停止運轉。也或許,記憶本身就不具真實性,亦是主觀的。
就像這張照片裡住家一樓的鐵工廠,不論過了多少年,當翻開照片時,仍舊聞得到那油膩的味道、聽得到機器運作的聲響…
所有的一切都與記憶有關。
許多許多人這麼跟我說著,
他們說,婚禮裡頭,我們的家人才是主角,
婚禮,是我們致上感謝的方式。
每當又再一次聽見人們這樣訴說著,
我就已開始期待這趟婚禮之旅了。
因為代表著,將瞧見許多幸福、許多溫暖與感動…
她設計了一套最簡便的白紗禮服,出現在自己的婚禮裡頭。
「總覺得穿上了白紗,就該符合這件白紗該有的樣子,但我想要做我自己,真正的自己。」她一貫率性的說著。
那天,確實的看見她呈現最坦承、直率的自己。
「可能我自己奇怪吧?從來都沒有公主夢,婚禮對我來說,就是和大家盡情的分享這份喜悅。」她仍毫無隱藏的和我這樣說。
每一次的婚禮,總能清晰的瞧見屬於他們的個性,每個人、每一場婚禮都不同。兩個彼此相像的人會互相吸引,有著相似的個性、喜好、價值觀…於是打造出了一場訴說著他們是誰的婚禮。
每個人想像中的婚禮都不相同,每一個婚禮也都絕對不同。
婚禮,一向是最為直觀的拍攝題材;所有的情緒,一切的情感波動,都展露無遺。
尤其父母對於兒女,兒女對於父母;大概只有這個時刻,毫無隱藏,也無法隱藏。
於是,若說婚禮是場以愛為名的發表會,或許也挺貼切吧…
婚禮,一向是最為滿溢的場域,關於愛。
教會的好朋友們在台上唱著詩歌,為他們獻上幸福的喜悅,歌聲裡傳遞著喜悅。
他們站在不遠的前方,細細的聽著;歌聲裡,訴說許多話語,愛著他們的朋友想對他們訴說的話語。
婚禮不正是如此嗎?是透過各種方式的訴說,訴說著真心的祝福,訴說內心的許多喜悅;
透過歌聲,藉由話語及文字,一次又一次傳遞好多好多心底的感受。
空氣裡迷漫著祝福,以及喜悅。
.註
這是一場好多年來終於有機會不用拿相機以賓客身份參與的婚禮,卻被攝影師拖去代拍,然後攝影師上台領捧花。拍完了,我還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。
在婚禮前碰面討論的那天,我們聊了好久…從婚禮聊到他們的愛情,以及對生命各個層面的想法。Kiki的心思很是細膩,這也是為什麼她們的婚禮雖然簡單,卻有著許多巧思在那裡頭。
婚禮的意義是什麼?我們又想擁有什麼樣形式的婚禮?我想她們從決定結婚的那天起就一直不斷的思索了吧…
一直想要傳統流水席式的婚禮,因那正是最貼近台灣文化,以及我們兒時記憶的模樣。但因種種困難與限制,她們轉變了個做法,以candy bar打造出了辦桌,以烘焙糕點做出了那一道道活靈活現辦桌裡常見的許多菜餚。那些精美而特別的菜餚使眾人的眼睛亮了,也對這天印下了深刻的記憶。
婚禮在某個層面來說,或許就是正在創造的記憶吧…我們曾參加的婚禮,有哪些片段是還留在我們記憶裡的呢?並且,有所共鳴。
婚禮之前和她碰了面,討論結束後我們走在回程路上,千瑛聊起了可能取消進場時,父親牽她進場再將手交給新郎的安排,因為知道自己太過感性,一定會哭。
也曾遇過幾次,新娘也和我提起過這樣的想法,但可能隨著經歷過的婚禮越來越多,也可能自己的年紀與經歷有了不同,如今卻有了不同的想法和她分享。
對她說:「人一輩子當中有多少次機會的哭泣不是因為悲傷,甚至是喜極而泣?婚禮那時的哭泣可能不是因喜悅,但絕不可能是因悲傷;那太過複雜了,我無法和妳說那是什麼,而且相信每個人的感受一定不同,但是,妳一定要去經歷才會知道,但經歷過了,一輩子都不會忘記,那一瞬間的感受。」
她想了想,說:「好像是耶,我哥結婚的時候我也哭得浠瀝澕啦,但他並沒有要離開家啊!」
走到了捷運站,感性的她,眼角的淚水還沒乾…
我說,幫妳拍張照片好嗎?想要妳以後還能記得現在這時刻的感受。
庭玉說:「進而閱讀您的作品,發現之中的情感敘事強烈,讓婚禮攝影不僅只是紀錄與拍攝美麗照片,而是透過照片表達出更多情感。」
後來,她送了一張外婆的照片給我,手裡抱著嬰孩,開心的笑著…
碰面討論的那天,聊到了一半,趁著庭玉離席的空檔,很少發言的冠鴻神情認真的跟我說,請幫她多拍一些外婆的照片。
就當文定儀式進行到一半,外婆突然掩面哭了起來,我想外婆的心裡是感到欣慰而觸動的情緒吧!這個時候,我也才真正意識到外婆和庭玉之間感情的濃郁。雖然我不知道她們的故事,但那份情感,讓人糾心好久好深。
婚禮攝影這題材吸引著我的原因就是如此,它無關太多的美或創意,但是總有著太多太多的情緒波動著,你不太清楚那發生了什麼,其實或許連主角自己也不清楚,但那情緒就是一波接著一波…
我在那裡頭四處遊走、飄移著…也被各種複雜的情緒包圍著。
照片寄出後,收到了庭玉的來信:「其實自己很不喜歡辦喜宴儀式這些東西,但你的作品說服了我,將家人凝聚在一起的時刻,藉由你的鏡頭與視角留下紀錄,而這些相片與回憶對我來說才是最珍貴的。謝謝你~」
—
在最剛開始來信的詢問,筠婷就直接表明了想拍攝的是純淬的紀錄,當天親友們的互動及表情的捕捉,至於所謂的類婚紗及高根鞋那些的,就大可不必了。
對我稍熟悉的新人都該知道,我最喜歡收到的詢問就是如此了,所以也就直接的給了回覆:「基本上啊,妳不喜歡的,我也不喜歡啦!」。
在宴客中,他們為了能有更多與朋友們相處的時間,刻意的不安排太多活動,當中唯一的活動就是蔡興怕被灌酒,所以提出了要灌他酒必須比腕力贏他,於是,想當然,每一桌都要和他比腕力了。沒想到這個要求竟然high翻了全場,這場婚禮最後就變成了比腕力擂台賽了。
一早,來到飯店,只見雯莉正在化妝,
整個房間靜悄悄,沒幾個人,
只是幾句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。
不知道為什麼,
總一直想到他們拍婚紗時很不熟,
最後到海邊,才終於有了戀愛的感覺。
鞭炮聲迎接新郎的到來,
才一進門,一連串的闖關遊戲,
才正式揭開了婚禮的序幕。
看似安靜的兩人,
闖關可一點都不安靜。
整天的婚禮以既定的流程進行著,
歡樂,不斷的穿插其中。
每個人的個性不同,
不同的想法,也就有了不同的婚禮,
他們的婚禮沒有太多緊湊的活動安排,
卻歡笑不斷,
與家人與朋友們分享這些真心的喜悅,
或許就是他們心裡最棒的婚禮。
在一場婚禮中,
最重要的是什麼?最應該在乎的是什麼?
有些人認為是排場,
有人覺得新娘美、場地美。
在育騰與佐山心實這一天的婚禮中,
我看見了分享喜悅,與真心的接受祝福。
一整天,不擅言詞的父親,
若有所思的神情,獨自一人待於角落,
也許是不捨女兒即將離家,
也許是期許與盼望,女兒終於步入生命的下一階段。
一群朋友與店裡的夥伴一早就前來幫忙,
我們特地挪出時間到了山上,拍了些婚紗,
雖時間不長,但充滿了歡笑與喜悅。
「真」心,不正是婚禮中最重要的嗎?
不論排場、場地、花多少錢、人數多寡…
只要擁有許多真心,在這塊地方聚集了許多真心,
這場婚禮,即是最美。
最美的婚禮,
育騰與佐山心實,與他們的家人、朋友。
拍攝著同樣身為攝影師的婚禮,有另一種奇特的感覺,
像是看著同類動物,哇~~好像和我差不多耶!果然真的是同類動物。
可能因為看過了各型各類的婚禮,
在為自己的婚禮籌備時,反而是視之平淡,一切順其自然就好的感受。
並沒有覺得「結婚一輩子一次」的那麼的重要,
反而是家人開心,並也感受到大家給予的祝福,
才是更加重要的了。
這張照片的故事,確確實實的百感交集,錯綜複雜的父親的情緒。
紅毯上,父親將女兒的手交給了那個男人,
她們轉身向紅毯的盡頭走了,他站在她們身後,低下了頭,強忍著某些情緒的面容。
他相信這男人是值得信任、可以依靠的,她會幸福的;
時間真快,小女孩竟已經大到可以結婚了;
終於,孩子大了,終於,放開了手,她追逐屬於自己的未來。
感覺很真誠而且舒服的一對小夫妻,
又寧超短的頭髮,還有對造型自然的要求,
還有那種大剌剌不想受束縛的個性。
甚至,她連白紗禮服都不想穿在身上,
更不用說任何又大又重的頭飾了…
最後還是在一幫長輩的碎碎念之下,
心不甘情不願的換上了禮服。
也許學法律的她們,
比我們更加了解「結婚」這回事只是法律上的白紙黑字,
對真正相愛的兩人來說並沒有太大意義吧…
這一天的婚禮,讓我印象最深刻的,
老實說,不是新郎、也不是新娘..
而是新娘的爸爸。
化妝時,我們在這棟透天厝的三樓,予綺的房間,
鏗鏘有力、中氣十足的說話聲從一樓直衝上來,
予綺說:他平常講話就是這樣子,沒有不禮貌的意思..
宴客時的致詞,又是一聲鏗鏘有力的:「愛台灣!」。
接連著訓戒未來的女婿,千萬不能像他一樣,掃地、洗衣、洗碗沒件事會的..
也告訴女兒要以他的老婆,她的母親做為榜樣,
也拐了個彎在大家面前訴說對老婆的感謝與愛護。
然後..一整天逗弄著他的小孫女。
這一天的最後一張照片,
爸爸請我幫他和孫女拍照,
他靠在小孫女的身上,像是撒嬌般的,看著鏡頭,露出可愛的表情,
雖然小孫女不太領情。
有位朋友曾說:傳承,即是最好的孝親報達。
而這樣的父親,這樣的家庭,這樣的方式的關愛與幸福,
我想,是會在一個家族中繼續傳承的。
早上8:50,在一團車陣中,
我終於安全的從龍潭一路塞到桃園,提前到達尊爵天際飯店了。
房間門打開,一直是個臉上貼著白色面膜的女生和我說話,
最後我終於確定了,她就是玉亭,今天的新娘。
接著,玉亭和妹妹.媽媽輪流化妝;也上演著鬥嘴車輪戰;
氣氛就是這麼熱絡而溫馨。
想必這也是他們家人平時的相處模式吧,
小吵不斷,感情不散…
玉亭的爸爸在台上唱了一首歌給她的寶貝女兒-玉亭,
鳳飛飛的「心肝寶貝」。
唱得所有人的心都糾結了,包括我。
我忍不住和玉亭說:我應該早已麻痺了任何催淚的畫面了,
但你爸爸的歌聲實在太催淚了。
並不是只是刻意安排的其中一項宴客橋段,
那是對女兒的疼惜與祝福的歌聲,發自心裡最深處的。
而今天,
也是頭一回如此的篤定,妳們一定是幸福的,以前.現在.還有未來,
妳們,和妳們的家人。
有時,我並沒有辦法每一場婚禮都拍到自己喜歡的照片,
因為我必須要感受到她們之間的愛,她們兩人的,和她們家人的。
而今天,我著實的感受到滿滿的愛!!